【授翻08mop】战斗之梦 Battlesleep 第2章-朽木充栋梁（三次忙碌）

原作者：Reyairia & Zuzeca

原作地址：红白works/5570629

第2章层层要秘

“太不像话了！”钛师傅呵斥道，“你让塞博坦有史以来最凶恶的战犯带着我们至关重要的军备从你的光镜底下溜走，现在居然还来厚颜无耻地要求我们承认你的军权——”

“所以我们应该果断些，别光顾着追究责任。趁铁港号还没驶出这个星系，派兵擒回那群逃犯！”御天敌说道。

“提议不可行。”感知器插话，“铁港号的速度无船可及。考虑到它的武器系统和霸天虎逃犯的强大战力，普通攻击无法拿下铁港号。此外，铁港号配载有曲速核心（warp core technology），它可能已经不在我们的攻击范围内。”

“曲速核心？说明书上从来没写它有曲速核心！”

钛师傅直起身，一口牙磨出火花星子：“铁港号蓝图是高度机密。那个叛徒，前塞博坦情报部部长费尽芯机也没能找到它。”钛师傅向飞过山投去一个审视的目光，后者低头摆弄起面前的数据板。钛师傅哼了一声，又转向御天敌。

“铁港号并非普通战舰。它的真身是西格玛金刚（Sigma Supreme)，也许是最强大的欧米茄哨兵[注1]。而你，代理总指挥，让它落入霸天虎的魔爪。”

御天敌的嘴张了又合，功率飙升的处理器硬生生跑出两个进程：声称自己不知情——证明自己的无能——以及指责议会隐瞒关键情报阻碍了他的工作。“我——”

“汽车人联邦因此蒙羞，这点毋庸置疑，”树神[*注2]轻柔的声音和议会厅的沉重氛围格格不入，“但是，先不提代理总指挥的行为，假如前任典狱长足够警觉，及时封锁监狱，可能西格玛金刚就不会被盗走。”

“炉渣叛徒震荡波亲手挑选的典狱长，”御天敌趁机说道，“本该工作的时候却在阅读非法娱乐书籍，他可能也是个霸天虎！”

“没有证据能证明滑射的背叛，虽然他在工位浏览那些素材，尸位素餐，”感知器的鼻音戳进御天敌的音频接收器，“事实上，他的选择很大众。针对公民的匿名调查表明——”

飞过山打断他：“我们没必要现在讨论堕落的流行趋势吧？虽然炉渣震荡波的确勤奋地记录了黑市上有多少污秽物在流通。怪胎一个。”

“回到正题上来，”钛师傅用细长的手指捏住嗅感器脊，“事实是，御天敌，囚犯越狱和铁港号失窃都发生在你的监管下。随便拎一个出来就够你受到谴责，罢免你代理总指挥的职位......”

“先等等！”御天敌慌了，“震荡波的跟班犯错，却要降我的职？”

“——但综合考虑两件事同时发生的严重性和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提议直接开除你。”钛师傅看向其他议会成员。

感知器回道：“附议。”

钛师傅问：“动议通过？”

树神咬唇盯着桌面。

“等一下！他渣的等一下！你们不能开除我！你们找不到人来取代我！威震天和他凶神恶煞的军官们重获自由，我们已经站上风口浪尖！你们需要我！通天晓奄奄一息，他的火种随时会熄灭！”

“御天敌，”议会厅后传出一个声音，“你错了。”

御天敌转过身。厚重的大门前站着一个白绿相间的小型机，他的个头才刚到御天敌的腰。来者抬头环视大厅：“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我都忘了用一双更短的腿穿过大都市[*注3]有多困难。”

“你怎么进来的？”御天敌问，“这是汽车人议会的私密会议，我会因为你打断我而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御天敌，退下。”钛师傅怒道。他对小型机点点头，这个举动让御天敌大吃一惊。

“很久没见你这副模样了，通天晓总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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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港号不愧是汽车人舰队的旗舰。说来也怪，它或许还是仿照欧米茄哨兵做出来的；威震天认出铁港号内部大部分设计和大力金刚相似，不过锃光瓦亮的内设比起穷酸维修工开的那艘可好多了。战舰的曲速引擎直接跨星系跃迁，让他们从汽车人势力范围跨到中立地带，简单得就像拧下红蜘蛛狡诈的头雕。威震天的倒影在飞船界面上得意地微笑。这艘船勉强配得上他，只是勉强。至少比监狱牢房舒服。

“你，你是怎么.......？”

微弱而紧张的声音打断威震天的思绪，军阀低头看向旁边的同伴。擎天柱盯向他的目光毫不动摇。

“怎么把静滞......手铐......弄开的？”

威震天俯身撑上膝盖，有些幸灾乐祸：“你的忍者小伙伴有几个不赖的把戏，不是吗？”逝去的队友让擎天柱的光镜闪过痛苦、愤怒，或者说二者的结合。“遗憾的是那些把戏没一个能救他。”

“你......！”擎天柱突然像困兽般跃起，威震天颇为惊讶。他感受到汽车人的磁场电荷噼啪爆裂咬上自己的磁场。擎天柱快和船长椅上的自己一样高了。“闭嘴......！”

擎天柱报复性地猛冲过来，但他才跑了几步就被手铐制住，陷入深度静滞状态。擎天柱摔在威震天脚边。

这......出乎他意料。即使是威震天本人也很难在戴着强力静滞手铐时像这样激烈反抗。威震天弯腰拎起失去意识的民品。他居然被这么小的机子打败了，令人费解。“你真是充满惊喜，不是么?”

他转身面对指挥台：“电脑，锁上舰桥入口。”

“入口已封锁。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御天敌总指挥。”

他的霸天虎弟兄们相信威震天已经给擎天柱，这个让他锒铛入狱的民品安排了盛大的处决或是夸张的酷刑。实际上，威震天根本不清楚是什么驱使自己带上这位统领（prime），或者说——尽管他永远不会承认这个事实——不清楚为什么只要他想到伤害这个汽车人，绝望就会涌上火种。

散发软弱臭气的绝望感对他来讲是如此陌生，如此不适。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绝对不能，尤其是擎天柱本人。

船体外传来雷鸣样的撞击声，猝不及防。威震天差点丢下汽车人，找到声音的源头后威震天迅速放下擎天柱让他滚到控制台下离开视野。显而易见，螺母只来得及扒在飞船外部。不知何故他撞上飞船挡风玻璃，活像地球昆虫。螺母的霸天虎徽标闪烁，表明他发来一条内线通讯。他粗大的手指握紧威震天的融合炮。威震天叹口气，不情不愿地解除聒噪上尉的静音令。

：—俺伟大英勇的领袖！原谅俺不合常理的上船方式！为了您的武器，俺差点错过发射！：

：看在火种的份上，螺母，你就不能学学正常人走门进来吗？：

：俺也想，大人，但俺从起飞起就一直抓在起落架上，拿着您的武器俺不能爬上入口舱门！：

：螺母，你为什么不把炮放进子空间？：

相对无言。螺母所有的光镜一眨不眨地盯着威震天，威震天叉起双臂。

：俺......对不起，大人，俺没想到这点。：

：进来。：

：马上，伟大的领袖！：

螺母如同躲盐的鼻涕虫，充满决芯地挣扎着爬下挡风玻璃——一只碰巧有尖锐金属外缘的鼻涕虫。螺母双脚刮擦玻璃的噪音终于从威震天的音频接收器旁消失，只剩威震天不耐烦地等霸天虎臣官进来，用忠诚和崇拜之语口头折磨自己。指望螺母在铁港号里迷路的念头很不切实际——虽然对于螺母来说一切皆有可能——况且，威震天确实想念自己的剑和融合炮。

他的光镜移向擎天柱，后者缩在控制台下，像一个废弃玩偶。威震天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巧妙的解释。幸运的是，这是他的专长之一。他让船长椅正对舰桥大门方向，把擎天柱横放在椅前。威震天调整坐姿，脚后跟搭上擎天柱的背。他迟疑了一会儿，考虑起容易致伤的双脚重量，放下了一只脚。然而，这姿势让他的半边腿尴尬地摆在旁边。受挫之余，他移开擎天柱背上的另一只脚，翘起腿，回到他需要展现胜利与自信时的惯用姿态。

威震天绝对需要手术刀[*注4]的检查。这太离奇了。汽车人在囚禁他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吗？威震天揉揉下巴沉思起来。为了服从性，汽车人不会介意黑掉军品的处理器——大力金刚就是例子——可是入侵处理器是漫长的精细活，他不可能没察觉。通天晓的继任者也不会选择这么隐蔽的手段。回顾滑稽的审判现场，威震天对代理总指挥的印象就是“极度偏执的排外分子”，更偏向俗套的公开处刑而不是承担奴化军品的风险。

威震天尽可能往后靠上专为滚地球体型设计的船长椅，凝视脚边的小机子。擎天柱不太可能出这招，尽管他现在已经成了这团新麻烦的中心。

威震天还记得那些流言，它们在威震天被赋予火种前就存在了。私语在军品间流荡，猜测这种事情的存在，油坊的伙伴们用齿轮发誓自己见过被影响的人。威震天从来没信过，即使这些流言是政治宣传的得力帮手。欧米茄哨兵改变了他的想法。

要么是他在囚禁期间被汽车人不断羞辱、关在力场后导致的奇异副作用......要么是汽车人植入了奴隶代码。还完全瞒住了自己。

这就能解释萨克巨人的问题了，不是吗？他甚至从来没被汽车人俘虏过。如果汽车人有能力远程上传代码......

威震天感到一阵寒意。

螺母的存在感把威震天从琢磨中拉出来。他撞进锁起的大门被弹在地上，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哦，也是。威震天忘记门还锁着。

：我解除了门禁，螺母。再试一次：

门开后螺母登登登地跑进来，手上还攥着融合炮，威震天的剑从他的胳膊下伸出。螺母把武器摆成一排，单膝跪地递给威震天：“俺找回了您的武器，大人。”

“多谢，螺母。”威震天收剑入鞘，拿起融合炮锁回臂上。“你可以去外面等着了，我会尝试联系霸天虎飞船。运气好的话，我们很快就能返回舰城（Armada）。”

但螺母没在听。他的主光镜瞄准擎天柱，光镜快门在半闭和全开间旋转，和他往常苦苦思考的神态一样。好吧，不管咋说，螺母应该是有深思功能的。他从威震天正下方抓住民品站了起来。

“威震天大人，请允许俺处置掉这个没用的垃圾！他会在孤独和痛苦中慢慢停——”

“你敢！”

威震天勃然大怒，螺母僵在原地。威震天也被怒火吓了一跳，突然发现自己站了起来。深吸气，合适的理由在处理器里滚动，仿佛全息电影的演职员表。

“别犯蠢。把他丢在外面，他停机前他的生命信号就会把其他汽车人引过来。”

“可是，主人，带他去舰城——”

“是我的决定，螺母。”威震天一把抢走擎天柱，“你现在是打算学那个叛徒红蜘蛛，质疑我吗？”

“不！”螺母双手抱头跪下，似乎想努力抑制羞愧感。威震天不得不后退一步，免得下属亲上自己的脚。“俺绝无异芯，至高无上的主人！请原谅俺！”

威震天翻了个白眼，力道大得他都能看见处理器电路溅出的火花。

“无妨，螺母。出去等着”

“遵命，俺崇高光荣、宽宏大量、英勇无畏的——”

“现在就出去。”

终于，螺母赶在让主人芯情更糟前离开了舰桥。威震天瘫在椅子上，迷惑不解，难得一见的疲惫。他看了看擎天柱，把他放在地上背靠控制台坐好。

“为什么你在深度静滞下还能继续给我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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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敌的处理器超频运转，光镜在钛师傅和小型机之间来回切换——这么孱弱的家伙不可能是总指挥——他气急败坏地喊道：“给我个解释，你们所有人！我是代理总指挥，我要求你们解释这种无稽之谈！”

“定义上讲，无稽之谈是不能被解释的。”虽然没人问他，感知器还是插了句话。

钛师傅捏住嗅感器脊，看起来已经厌倦了当下局面：“你不得不承认，代理总指挥御天敌，有些级别的机密情报就算是你也没有知情权限。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

“御天敌，冷静。”被认作通天晓的小型机说道。可是魔力神球啊，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像那位总指挥，以至于御天敌发现自己本能地立正了。“钛师傅是对的。欧米茄哨兵指令代码的保密工作是战争关键，隐瞒我的真实身份也是。为了保障塞博坦的安全和......”通天晓带着自贬的神情低头看看自己，“颜面。”

御天敌皱起眉头：“如果你是通天晓总指挥，那我跟了一百个恒星周的上司是谁？”

“也是我，只不过做了些专门的升级。”通天晓直起身子，目光敏锐：“既然我的功能完全正常而不是‘奄奄一息’，我将恢复对汽车人的指挥权。告诉我，御天敌统领，你想和我讲讲我的飞船发生了什么事吗？”

御天敌浑身僵硬，因为通天晓的语气咽下一股羞耻。他听过通天晓用那种语气说过很多不服管的士兵，却很少针对御天敌，这个语气刺痛了他。他试图镇定下来，尽他所能聚起碎了一地的尊严，手腕紧紧地扣在背后做出接受检阅的姿势，稳住颤抖的手指。“铁港号，原为西格玛金刚，在越狱案中被霸天虎逃犯强征，通天晓长官。”

“我明白了，”通天晓说道，“那你知道铁港号不仅是一艘船，更是我最亲爱的朋友留下的全部遗物吗？一位在对抗霸天虎的战争中牺牲了一切的朋友？”

御天敌捏紧手腕，绷紧背部支撑轴：“不知道，长官。”

通天晓叹息道：“我愿意用一百个恒星周来训练你不是出于你有多怠惰，御天敌。你很有潜力，只要你愿意去发掘利用它。然而，假如你放任自己被自负支配，让偏执蒙蔽你的判断力，你永远不会成为称职的领导者。因此，”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可怕的、决定性的意味，“你将被降为次官（Minor），直到我认为时机成熟时再恢复你的职位。你暂时听从飞过山的命令，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努力工作，反省你的行为，或许你会再次证明自己配得上统领的头衔。”

御天敌咬住舌头，尝到能量液的味道。他不会去乞求，那是自取其辱。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地板上的一块瓷砖：“遵命，长官。”

“解散吧。明早先去飞过山处报到。”

御天敌生硬地转身，走下讲台朝出口而去，腕部金属被指节啃出凹痕的部位疼痛不已。他听见身后传来通天晓重新加入议会而闹哄哄的讨论声。结实的大门哐当一声关闭时，御天敌捕捉到了通天晓的声音，完美地总结了上个太阳周里吞没御天敌生活的疯狂闹剧。

“这真尴尬，能劳驾某位帮我找个箱子吗？我够不到讲台。”

（作者：Tumblr@folkkvangr）